我们常说,一部好的电影不光要情节完整、演员出色、画面质感强,还有诸多的其他要素。
例如剪辑。
例如摄影。
例如配乐。
没错,今天我们要聊的就是一部有着“无敌配乐”的电影。
横扫各大电影节的电影音乐奖项。
当我看完这部电影,脑子里只有一个字——
绝了!
《极盗车神》
(Baby Driver)
打个赌,如果你能全程“安静”地看完,我给你五毛钱。
这是一部会让你不自觉动起来的电影。
某种程度,它颠覆了音乐与电影的从属关系——
别人是为给电影(画面)配音乐。
而《极盗车神》,是给音乐配画面,音乐大胆地成为主角,它实实在在地,参与叙事。
故事,生长在音乐里。
1995年,当第一次听到《Bellbottoms》,导演埃德加·赖特迅速脑补出一个飙车场景。
该歌前半首兴奋不安,这不就是司机在等他的抢劫同伴;后半段喧嚣躁动,像是得手后亡命逃离。
之后,埃德加·赖特的歌单越来越长,故事也越来越圆满。
每首歌对应一场戏。
枪战戏搭配《Tequila》;爱情戏搭配《B-A-B-Y》;甚至片名也是歌,《Baby Driver》。
Baby(安塞尔·埃尔格特 饰)是主人公名字,Driver,是他的职业。
没错,电影就是拍这位“专车司机”的故事。
人物,也成长在音乐里。
主角Baby,一个因童年车祸,自小患有永久性耳鸣的男孩。
他只有听音乐才能凝神。
所以他iPod和耳机从不离身,听歌、录音、搭讪……一切行为,都由音乐代言。
拍摄时,全体演员佩戴耳机,电影里我们听到,就是他们现场放的。
你看,不论什么时候,人物表演,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上几分韵律感。
走路,是人在“跳舞”;开车,是车在“跳舞”。
而歌词,还能揭示人物内心独白。
Baby因为开车技术受老大赏识,后者希望他一直为抢劫团伙开车。
直到有一天,他不想“冒险”,他想安定。
但犯罪头头不允许他走。
这时他的心境是怎样——
犹豫,迟疑,左右为难,还带着一点点对抗。
《Harlem Shuffle》适时而出,歌词这么写:
You move it to the left and you go for yourself.
You move it to the right yeah if it takes all night.
Now take it kinda slow with a whole lot of soul.
不得不说,赖特选择安塞尔出演很对,安塞尔长相并不出色,憨中带痞,这和赖特“萌+酷”的电影气质相得益彰。
赖特选择安塞尔,一部分也是看中他的DJ身份和演唱经历。
还没完。
镜头调度,与剪辑节奏,也都在音乐里。
赖特给自己定下苛刻的规则:一个场景一首歌。
歌曲不经任何重新编排,剪辑,原样放进电影。
歌曲时长决定场景时长。
Baby买咖啡的运动镜头,BGM是《Harlem Shuffle》,时长2分48秒,一镜到底。
动作戏。
很多人会提——杰米·福克斯黑吃黑那场枪战,BGM是《Tequila》。
上膛、开枪、爆炸全部踩住音乐节奏点。
但我更喜欢开场抢劫的设计。
Baby听歌正嗨,背景乐,《Bellbottoms》。
该歌在第1分40秒处有两秒空白,这原是跟下一段旋律的必要间隔。
电影是怎么处理这个“BUG”,总不能画面静止两秒,动也不动。
赖特的设计简直上天。
一辆警车横空而出,刚才还一片热火朝天的自嗨场面,马上冷却,噤若寒蝉;
两秒后,音乐再起,是小心翼翼的拨弦,因为警察还没走远;
音乐逐步加快,伴着渐渐升高的吵杂混音,镜头再次扫向银行,透过落地窗,我们又看见恢复混乱的抢劫现场。
几乎可以预见,《极盗车神》将很大几率打入影评人,观众的年度十强。
并不是说它有多完整,卓越。
是它的个性。
它个性到环顾影史,很难找到同类。
目前看来,埃德加·赖特与同胞克里斯托弗·诺兰,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。
如果诺兰像充满华丽的奇想,冲击力宏大的古典钢琴曲;
那赖特更像不拘一格,热情自由的摇滚乐。
他更像昆汀。
聪明,有趣,看上去玩世不恭,却极爱电影。
看他们的片,你总能得到一些出人意表的答案。
你也当然可以挑出他们的毛病,比如猛烈而单调的情感冲击,直白而欠缺余味的故事——
《极盗车神》后半段就有肉眼可见的泄劲。
但他们独一份的风格,那些曼妙的细节,和独特的运动方式,又总会不停挑逗观众的好奇心,让你心甘情愿地追下去。
著名编剧述平曾说过一句话——
有乐趣在里面,是创作。
没乐趣在里面,是干活。
这是拍给年轻人看的,传递的态度就该够硬、够绝:
有时候不是生活平庸。
而是我们对待生活的方式太平庸。
只有找到自己BGM的人生,才是最好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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